各类“自动驾驶”“智慧城市”“城市大脑”的夸大宣传该管管了

资深互联网观察家，长期致力于中国互联网产业和企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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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来看几条新闻。

2021年7月，南京出现疫情。据官方通报，此次疫情的源头，是南京禄口机场保洁员清扫俄罗斯入境航班导致感染。保洁打扫完国际机场，又打扫国内机场，造成了混合感染。值得讽刺的是，东部机场集团(南京禄口机场管理单位)的“智慧空港”数据共享平台还入选了2020年智慧江苏重点工程，这套平台的特点就是打破数据孤岛，实现多环节信息数据交互，实现机场高效管理、降本增效。然而本应纳入管理的保洁管理信息，都没有实现有效共享、上报、预警，最终酿成大祸。

2021年8月12日下午2时，上善若水投资管理公司创始人、意统天下餐饮管理公司创始人、美一好品牌管理公司创始人林文钦，驾驶蔚来ES8汽车启用自动驾驶功能(NOP领航状态)后，在沈海高速莆田市涵江段发生交通事故，不幸逝世，终年31岁。值得讽刺的是，此前蔚来汽车高管沈斐发微博表示“放心地边吃东西边开车”，蔚来汽车联合创始人兼总裁秦力洪也直言自动驾驶在技术层面已经没有不可逾越的难题。

2021年8月16日21时许，海淀区出现局地强降雨过程，旱河路铁路桥下短时严重积水，一辆小汽车经过该路段时被困，车内2人经救援人员和群众救出后，由120送医，最后经抢救无效不幸遇难。值得讽刺的是，海淀区是智慧城市&智慧大脑的样板明星区域，此前多家媒体报道“在城市交通领域，海淀智慧交通系统可实时掌握交通态势，精准感知各类交通事件并分析原因。”这起悲剧发生之际，智慧城市&智慧大脑并没有发生应用效力，是附近群众英勇地自发组织救援长达30分钟以上，我们不禁要反问：这个时候，智慧城市大脑去哪了?熄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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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条新闻结合起来， 我们应该反思一个事情：各种智慧某某、城市大脑、无人某某的宣传，是不是太过分了，是不是该有所节制?

为什么要如此反思，是因为历史的经验无数次证明，好大喜功、放卫星式地宣传、报道，最终一定会带来灾难，危及人民群众生命健康安全。

以蔚来汽车这起事故为例，蔚来汽车的广告&文案出现在多家媒体，声称自动驾驶技术成熟云云，并且对外营销中也把“自动驾驶”当作了最大卖点。自媒体磐石之心认为蔚来汽车的宣传，导致的后果有两个：1、为了使用自动驾驶，买蔚来汽车;2、车主认为蔚来汽车的自动驾驶技术很强大，很安全。

去世车主律师林丽鸿也认为，蔚来自动驾驶宣传涉嫌"欺诈"。

虽然至今警方的调查报告还没发布，但可以肯定的是，蔚来汽车好大喜功、放卫星式地宣传，误导了大量消费者，最终影响了像林先生这类消费者的购买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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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地方，宣传智慧城市或者城市大脑时，往往习惯于唱高调 “一屏观全域、一网管全城”，过分地强调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新一代技术的能力，仿佛有了这些新技术城市管理就可以高枕无忧，通过云端就可以搞定一切。

北京这起惨痛的事故，发生在一个“智慧城市提升交通安全能力”的样板区域，这是一种莫大(博客,微博)的讽刺。

宣传原文是这么写的：由海淀城市大脑打造的智慧城市生活图景，已融合汇集了50多个应用场景。该系统涵盖全区17万幢既有建筑物、1.9亿平方米建筑面积、1万多个摄像头点位、249个数据图层等信息，为城市交通、城市管理、公共安全、生态环境、街镇应用五大领域提供地理空间服务……在城市交通领域，海淀智慧交通系统可实时掌握交通态势，精准感知各类交通事件并分析原因。

一个合格的智慧城市·道路交通安全系统，应该有一个基本的触发&应急反应机制。以北京这场大雨为例，假设雨量超过每小时50毫米，机制中的参数应该A点亮，中枢指挥中心的各类桥洞、地下通道、铁路隧道等就要被AI系统标注出来，点亮参数B，假设有移动物体接近这些危险隐患区域，到了一定数值，就应该点亮参数C。此时，城市的救援、医疗系统就可以按图索骥、迅速进入行动状态，减少悲剧发生。

然而就这次北京的智慧城市大脑表现来看，难言及格。

北京大雨来临时，城市系统还仅仅停留在“短信或者媒体弹窗推送雨情”的阶段，这是N年前就拥有的城市安防能力，不足以和智慧城市概念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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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北京市和莆田市的两起悲剧，南京机场的经验教训更为惨痛。

其实早在去年，南京市委江北新区工作委员会宣传部就发文《疫情“压测”下的中国智慧城市》，担忧智慧城市在应用实践中的存在的诸多问题。以疫情防控为例，该文援引上海市经信委信息化推进处处长裘薇的观点称，海关的数据是在国家层面，没有接口给地方政府，各旅客信息也是由航空公司自己掌握。现阶段，仍然只能采用人工核验的方式，对入境人员信息进行归集。

在今天看来，南京市这篇文章一语成谶，诸多智慧城市服务的落地应用，最终并没有帮助南京从源头上堵住风险隐患，酿成了一场波及全国29个城市的灾难。

而根据通报信息来看，机场疫情外溢的原因就在于多个环节出现了信息交互脱节，导致“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出现了很多低级失误，这种低级失误又造成了严重后果。

南京之外，也有一些城市的“智慧城市”“城市大脑”往往也是伪智能、伪智慧，真正到用的时候就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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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发生了如此多事故，各类“智慧某某”“城市大脑”“自动某某”的无序宣传真的该管管了。

新的《广告法》已经施行好几年了，都长点心吧。

各地管理部门也应该及时行动起来，严厉执法。比如对于蔚来汽车诸多要命的宣传方式(蔚来高管在公开场合宣传“放心地边吃东西边开车”)，该管就管，该取缔就取缔。

一辆汽车，不能说把发动机换成电机、加入了一些AI服务，就打着“自动驾驶”的概念对外销售;一个城市，几万个摄像头连成一张网络，加入了云端管理，就大谈特谈“城市大脑”，也不客观;一个厂商，安装一个网关，把几件电器连接起来，就声称智慧家庭云云，也是急功近利的体现。

另外，我们也不能因为使用了各类“智慧某某”“城市大脑”“自动某某”，就忽视了“人”的作用和价值。就像李彦宏说的“AI机器和系统用来服务人，而不是控制人。”

这几年各地用系统代替人工来强化疫情防控，但却给一些不会用手机的老年人带来了更大的出行不便，这种案例也不少，也值得我们反思AI&系统&机器和人的关系，有必要客观认识到它们的价值和存在的不足，冰冷的“AI”和热烈的“爱”要结合起来，我们才能做好工作。

PS：本文作者丁道师，现已在蜻蜓FM开通《丁道师杂谈》频道，欢迎大家点击原文链接，收听音频版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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